（要闻）世界著名经济学家：多边合作是抗疫成功和经济复苏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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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国际论坛对话]

■约翰奈斯比特大学校长、畅销书《中国大趋势:新社会八大支柱》《与中国模式对话》合著者dorisnaisbitt是约翰奈斯比特的妻子。

■约翰奈斯比特，世界著名经济学家、未来学家，《大趋势》作者。

■李大为，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访问学者，塔山石材智库执行董事。

李大为:亲爱的奈斯比特先生，从你1982年出版《大趋势》到现在已经38年了。这本书在世界各地都很畅销，发行量为1400万册。它较早地描述了国际合作和全球化的雏形，被誉为“能够准确把握时代脉搏”。作为一个习惯于关注国际社会重大事件的世界著名未来学家，你还与20多位国家元首和世界组织领导人进行了交谈和磋商。我很高兴在全球化发展的重要时刻与大家进行对话，我也很荣幸邀请到尊敬的奈斯比特夫人出席。

约翰·奈斯比特:时间过得真快。过去的40年也是中国发展最快的阶段。在过去的几年里，我走遍了世界各地。

有一个跳出衰退周期的总体策略

李大为:首先，我想问你关于后流行病时代应对经济衰退的全球战略。几周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发布了《2020年世界经济展望报告》(2020 World Economic Observation Report)，预测今年全球经济将萎缩3%，远超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低迷，是自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全球经济衰退。报告称，2020年，发达经济体经济萎缩6.1%，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萎缩1%，其中美国经济萎缩5.9%，欧元区经济萎缩7.5%，日本经济萎缩5.2%。该报告进一步预测，如果疫情不能在2021年得到有效控制，2021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将比基线预测低8%左右。你怎么想呢?

约翰·奈斯比特:有一个基本规则，如果我们坚持旧的发展范式，我们就不能理解新的发展范式。虽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预测全球经济将收缩3%以上，但总体数字无法定义一个国家、一个行业或一家公司的趋势。诚然，新兴经济体受到重创，一些行业如酒店业、aviation/きだよ/industry、旅游业和化石能源受到严重影响，将陷入长期混乱。但也有一套跳出衰退周期的总体策略:第一，支持创新理念，推动其在科技、金融、经济、社会治理等领域的实施。第二，我们常说社会运行的两大支柱是教育和国民经济。经济遇到困难，就要加大教育投入，比如边缘弱势人群的教育、从业人员的基本素质教育、女性教育、尖端科技教育等等。一个国家的教育体系越好，越有可能度过难关。这个道理往往在岁月沉寂的时候应验，尤其是在危机时刻。教育和国民经济是两个决定性的支柱，紧密结合，不可分割。第三，要继续过去的成功经验，坚持多边合作，这是全球抗击疫情蔓延的关键，也是全球经济早日复苏的关键。

多丽丝·奈斯比特:对于如何管理和克服新冠肺炎的肺炎危机有不同的看法。答案取决于个人看待问题的国家、政治、科学和经济角度。但是新冠肺炎爆发的肺炎也给了我们一个教训。政治和经济领导人需要在发现潜在威胁后立即采取行动。疫情可能和过去袭击过我们的其他威胁有叠加效应，我们没时间坐以待毙。

约翰·奈斯比特: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经济复苏过程中领导力的三个关键要素:第一，不断审视全球环境，预测趋势；第二，立即应对外部威胁和机遇；第三，做出同样苛刻的选择——现在最突出的挑战是平衡在保护公共健康和保持经济表现之间做出选择的风险。

多丽丝·奈斯比特:此外，从微观上来说，领导力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加意识到自己在为大局做出贡献方面的责任。

民粹主义不是解决办法，全球化仍然是一种趋势

李大为:国际政治的演变范式从战前几百年的现实框架演变到大国间的防御性现实主义阶段，再到二战后基于规则的国际关系。每一次大的进化都是由于霸主在世界政治中的绝对统治地位。在当今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灰犀牛”事件持续，“黑天鹅”事件频繁发生。我们注意到，进攻性现实主义已经回到舞台上，一些曾经支持全球化的政府和媒体近年来一直在质疑全球化以及民粹主义和保护主义的复苏。你认为新冠肺炎肺炎的爆发可能是全球化的里程碑或转折点吗？

多丽丝·奈斯比特:民粹主义不能提供解决方案，但它会把局面变成机会主义戏剧。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席卷所有国家，但一些投机取巧的国家领导人看到了制造恐惧的机会，从而将病毒政治化并加以利用。与过去不同，现在最响亮的民粹主义声音来自不久前支持全球化的美国。当中国在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时，许多中国人担心全球化意味着美国化。现在没人这么想了。我们高兴地看到，世界政治经济发展的真正转折点在于中国的崛起。

约翰·奈斯比特:这并不奇怪。早在1995年，我们写的《中国的大趋势》一书就提出了未来地缘经济力量转型的前景。2015年，我们的《大变革:南环经济带将如何重塑我们的世界》一书将中国描述为重新定义全球化乃至重塑全球经济和政治结构的领导者——促进世界在工业、社会、文化、机构和个人等各个领域的融合与合作。新冠肺炎的肺炎疫情只是进一步促使人们认识到，全球化并不意味着世界规则是由西方制定的。美国和欧盟越来越依赖中国，西方经济技术霸权的旧范式已经无法维持。新冠肺炎爆发肺炎促使欧洲政治领导人做出口头承诺，加强对创新企业和初创企业的支持，以平衡它们对其他国家技术和产品的过度依赖。然而，这一全球性流行病将对外国直接投资产生巨大影响。

多丽丝·奈斯比特:尽管如此，全球化仍然是不可避免的趋势，并将继续下去。中外企业、大学和政府之间的合作必须继续并将继续下去，主要是为了实现多赢。受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影响，欧洲要求提高自给自足能力。这个号召不是负面事件，也唤醒了创新。虽然有许多与全球化有关的宣言和目标，但全球化不会仅仅因为世界的麻烦而开始或停止。每个经济体都已经高度一体化，很难一次性脱钩。

李大为:一两年来，随着中美贸易争端和一些国家保护主义的抬头，似乎一些跨国企业已经逐渐退出中国市场，制造业已经回归。4月7日，日本政府为应对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启动了总规模为108万亿日元的经济刺激计划，其中约0.2%用于改革日本企业的供应链，使其不会过于依赖单一国家。前不久，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库德拉也表示，如果美国企业愿意搬迁工厂，可以用相关费用抵税。如果这成为一种趋势，世代苦心经营的国际价值链分工体系和高效贸易体系将受到挑战。这是否会是一个持续的趋势？

约翰·奈斯比特:这取决于公司的价值和道德，以及企业对东道国的重要性。总的来说，外国投资者现在正在空白区勘探和开发。没有人能真正预测疫情后的全球经济。联合国贸易和发展部预测，由于疫情，外国直接投资将下降30%至40%。例如，就在一年前，智利的外国直接投资促进机构在圣地亚哥接待了来自21个国家的300名投资者，并促进了超过70亿美元的项目。今天，这样盛大的场合一去不复返了。

多丽丝·奈斯比特:与此同时，我们不必如此悲观。当企业的决策过程是基于长期战略时，我们不能急于对全球化的进退做出结论。众所周知，全球化的进一步削弱或强劲反弹取决于全球社会如何应对这一流行病，以及它能够多快地开发疫苗或治疗药物。在这场全球危机中寻找机会需要勇气和敏锐的直觉。悲观无助于克服困难。我们在《肯定看到》一书中写道:“获得结果的方法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抓住机会。”

中国促进多边主义的努力最终会赢得掌声

李大为:七年前，中国领导人习近平顺应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潮流，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2017年2月10日，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五十五届会议一致通过了《非洲发展新伙伴关系的社会层面》决议，《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首次写入联合国决议。你怎么看待这个重要的思想？

约翰·奈斯比特:我们非常同意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点。在国际社会抗击新冠肺炎肺炎的过程中，中国的关键因素和有效措施值得国际社会赞赏。中国医学专家与非洲和其他地方的专家分享他们的经验，中国企业家马立克·云也做出了帮助抗击这一流行病的个人承诺。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中国推动多边主义的努力终将赢得掌声。

5月12日，两名戴口罩的妇女在塞内加尔达喀尔等出租车。新华社

多丽丝·奈斯比特:如果我们能从历史中学习，这个世界可能会处于更好的位置。十有八九的领导人会口头上同意合作会带来远比对抗更好的结果。难点在于如何应用到经济政治现实中。中国共产党把中国从一个极度贫穷的国家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就购买力平价而言)，其成就是不可否认的，为克服更糟糕的经济形势提供了一个模式。除了中国，没有哪个国家能在帮助发展中国家方面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5月12日，津巴布韦总统姆南加格瓦(后排左五)在哈拉雷总统府与中国(湖南)抗疫医学专家组成员合影。新华社

真正的危险是将这个问题政治化

李大为:中国一直根据自己的言行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疫情期间，全力支持国际社会抗击疫情。令人惊讶的是，出于各种考虑，一些国家向中国提出了许多问题，甚至错误地声称SARS-CoV-2源于中国，从而质疑中国应对新冠肺炎肺炎疫情的努力。对此你怎么看？

约翰·奈斯比特:习主席呼吁建立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现在，全世界都在为现在和未来分担新冠肺炎肺炎疫情的后果。我们只能希望这场疫情能给我们明确的启示，让我们意识到我们需要学会如何相互对话，如何合作应对全球挑战。这样可能会起到打基础、铺路的作用，有助于完善现有体系，有助于容纳世界各地新思想的发展。作为全球社会的新兴力量，中国一方面获得了影响力和尊重，另一方面也受到了批评。在这种疫情下，各种阴谋论在社交媒体上传播也就不足为奇了。真正的危险是将这个问题政治化。

多丽丝·奈斯比特:这让我们想起了一些民粹主义者，他们不提供解决方案，而是夸大形势以促进自己的利益。这反过来导致对抗而不是合作。个人认为，成功人士总是面临嫉妒和怀疑。但是——听起来可能很奇怪——嫉妒是需要争取的，嫉妒不会和平庸并行。有些人从不同的意识形态角度审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功，这种成功以后还会继续审视。但是中国人民为他们的国家和成就感到骄傲，这是最重要的。

(由王佩瑜翻译)

光明日报(2020年5月15日，第1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