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直播带货靠“刷流量”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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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销售员”已经成为一种新型的工作，现场送货业务方兴未艾。这是6月份在国内创新制造商中心举行的现场交付挑战。新华社

在行业发展初期，数据泡沫让商家怨声载道。现在被商家诟病的不是“假”，而是“贵”。一批商家逐渐变得依赖刷流量，赔钱赚钱

直播带货如火如荼，各行各业各种各样的人一起上阵，让上百万的人动辄上线，营业额也在百万元。真的这么热吗？在杭州，记者找了几个业内人士了解一下。

“刷流”是目前最常用的注水方式之一，是直播行业公开的秘密。市场上的人贩子很多，很容易找到。在购物网站上搜索“直播流量”等关键词即可。流量定价明确，有多种套餐可供选择:机器便宜，可以按时间购买，每月1000元，或者每年5000元；可以按流量购买，1000人观看12元；现实生活账号更贵，1000个现实生活粉价格接近200元；还有组合拳。根据某“养粉机构”向记者提供的价格明细，套餐价格从30元起，最高1288元，对应不同的喜欢、广播、转发、真人评论。

“有什么好用又便宜的吗？给个推荐。”一位顾客向芥末(化名)眨了眨眼。山葵立刻明白，客户是想为直播室刷流量。最近，客户经常提出类似的“额外”要求。

Wasabi为一家科技公司工作，专门从事直播室的数据分析和测试。电商直播业务势头正旺，直播销售额超过1亿元的战报频频出现。“看起来很热闹的数据，其实被严重淹没了。”Wasabi说自己掌握了很多业内小道消息:两个月前，某网络红人进了头主播的直播室，观众人数说有4000多万。怎么会这么高？你看背景资料，原来是假的。当然还有一些直播数据疑似造假，已经让大家都知道了。比如前几天一个财经写手带货播了第一期节目，发布了一个好消息说“观众人数830万，最高同时在线4万，成交金额2200多万”，但是参与直播的乳品公司吐槽了，直播只卖了15罐某奶粉。

“这个业务技术门槛低，规模小，连个行业都称不上。”Wasabi的同事Di Guan(化名)说刷流量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开发软件，机器刷卡，一台电脑同时操作几千部手机；另一种是建立工作室，招聘网上兼职，和真人互动。无论哪种方式，流量都可以有规律、有方向的集中到直播室，看、赞、关注、评论甚至下单都不是问题。

只要你肯花钱，直播室的数据都可以做的很漂亮。但是刷流量阻碍公平竞争，破坏游戏规则，直播平台不会坐视不管。姚宝宝(化名)两次建立直播基地，深入电商行业五年。他告诉记者，流量大的短视频或直播房会先被平台推荐。但如果数据掺假，一旦检测出来，直播室的权重就会降低，后续会受到限制。

那么，人为什么要不断地冒险，通过刷流量来欺骗自己呢？

就主播而言，数据就是话语权。某mcn机构负责人透露，粉丝基数和带货能力是主播和商家讨价还价的筹码:“说白了，有多少粉丝关注账号，过去能卖出多少货，就决定了主播的坑费和佣金。所以流量好，主播值钱。”

在行业发展初期，数据泡沫让商家怨声载道。

去年，深圳的一个珠宝市场业务低迷。为了改变销售模式，邀请了几个价格不菲的主播在市场上直播，但市场很快就关闭了。转型电商前期，一家鞋包公司和一个30多万粉丝的主播合作。直播6小时内卖出价值50多万的商品，但退货率高达70%。“主播卖不出货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主播设置和产品定位不匹配，直播室的数据造假只是其中一种可能。”Wasabi表示，如果直播结果不尽如人意，商家一般别无选择，只能承认自己运气不好。

但是韭菜大部分是刚进直播的“小白”商家割的。“看后台直播室的数据。如果流量突然升到峰值，又迅速回落，肯定有问题。”关皇帝解释说，这可以直接为商家提供数据真实性的初步参考，如果他们监控到哪些主播数据异常，也会提醒客户。记者了解到，业内流传着一份“主播红黑榜”，由商家自发安排，条目可随时增减。在榜单上，锚价、品类、真实销量、是否上榜一目了然。

电子商务直播行业的发展正在逐步完善。现在被商家诟病的不是“假”，而是“贵”。芥末曾经在一家食品零售公司工作。去年公司找了个头锚带货。主播单次直播销售额甚至突破10亿元。“空房间的食物利润本来就很小，而且锚坑费很高。还让他给全网最低价，折腾了一圈，公司赔了48万。”直播是营销方式的演变，声音和画面相结合，极具感染力。但直播房的最低价销售，破坏了原有的价格体系，伤害了品牌质感。

“做直播就是找死，不做就是找死。”业内人士描述了目前的困境。

很多商家告诉记者，直播更像是广告，而不是赚钱。商家找头锚带货，往往作为品牌曝光和产品推广的辅助渠道；为了所谓好看的数据，一群商家逐渐变得依赖刷流，反正赔钱赚钱，当然也是看起来体面。

带货直播的线疯长，看起来很美，但是还有很大的提升和进步空间。实习记者龚实习生曹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