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新一年，让农民工不再“忧薪”

本篇文章4583字，读完约11分钟

2019年12月25日，朝阳区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工作人员(左一左四)接到拖欠工资农民工代表投诉。孙

2019年8月，北京市朝阳区劳动和社会保障监察队巡视员成功为10多名农民工发放了工资，农民工代表发来横幅表示感谢。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新华社

安心做了新华社郭德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我们的目标。”临近年底，在城市辛苦工作一年的农民工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厚厚的钱包和鼓鼓囊囊的包回家与家人团聚。

目前，中国农民工总数超过2.88亿。为了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党和政府不断加大对农民工工资拖欠的治理力度。从2019年11月15日到2020年春节，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铲除拖欠工资的冬季攻坚战。给拖欠工资的农民工一个满意的结果，是整个冬天的热切期待。

报道场景

“不给合同，不做！”

“我们有的工人买了回家的票，还拖着不给钱！我们只能来找政府！”

2019年12月25日，离新年的到来只剩下几天了。一大早，在北京市朝阳区劳动保障监察队2号业务窗口前，十几个哭丧着脸的农民工兄弟聚集在周围，愤怒地向工作人员诉说最近拖欠工资的事情。所有人，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安静的营业厅“砰”的一声巨响。

“你先别急。留一两个人在窗边说话，让我先了解情况。那边有椅子，其他人休息喝酒。”窗口内，身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站起身来，心平气和的说着，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有的人转身坐在后排，有的人只是退后一步，依然皱着眉头，双手抱胸，头伸出来。这种追逐工资的场景令人担忧。

我的家乡，四川巴中，已经在北京工作了十几年，和“蜘蛛侠”高空一起做危险的工作。今年是他第一次遭遇拖欠工资:“这些工人都是和我一起工作的，结果30多人没有领到工资。”

“我们做了朝阳区一条街道的亮化工程。现在项目已经完成三个多月了，我们还没有拿到钱。眼看过年了，街上一片光明，可我们能怎么办？”

在来朝阳区劳动和社会保障监察队投诉的前一天，詹和他的同事先去项目所在地街道办事处寻求调解。结果发现，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承包工程的A公司工作，而实际上A公司已经把部分劳务承包给了B公司，B公司通过承包人雇佣了詹等人。现在是A公司和B公司互相踢皮球，没人愿意承担责任。没办法，詹蔡程和他的工友们找到了朝阳区劳动保障监察队。

詹彩僵硬地坐在办公室窗户前，手里一直拿着厚厚一叠同事的身份证复印件。

"你和谁签了雇佣合同？"工作人员询问详情。

“在我遇到承包商之前，他介绍了我们。我以为我是熟人，根本没考虑合同。”这只是战斗的问题。这相当于工人手里没有任何证件。怎么办？

“这样，你先把B公司联系人的电话给我，我跟他们沟通一下，看他们是否承认你现在为他工作。”工作人员说。

10多分钟后，工作人员回到了办公大厅，焦急的工友们大喊大叫，把他团团围住。工作人员告诉大家，“B公司负责人杨总刚才接了电话。我说明了情况。他们承认雇佣关系，并承认工资支付不到位。现在他们已经提出过几天交4万。”工人们终于在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虽然B公司在检查组的压力下口头承诺支付部分款项，但并未落实。工作人员建议詹和他的同事先找直接联系他们的承包商写借条。“写清楚欠你多少人，你手里最好有个证明。”然后他给了展材几张表格，告诉他怎么一张张填写。“如果乙公司未能按时付款，你可以在填写完表格后来立案。”。最后我告诉大家:“以后不要再接任何工作了。记住，不要做签约的工作！”

“在建筑市场上，‘老乡加老乡’的现象仍然大量存在。很多农民工还没有意识到签订合同是对自己的法律保护。”朝阳区劳动保障监察队队长刘表示，处理此类案件，工作人员首先要取得证据:谁承包工程，谁找到工人，有多少工人参与施工，谁能证明？在理顺确认关系链后，绝大多数农民工都能拿回工资。

一个月前，60岁的农民工老邱在有关部门的帮助下，刚刚追回了拖欠的工资。

我也相信“老乡关系”，老邱和10多名工人一年没有拿到最后一笔工资。“当年发工资的时候，老板说工程款最后还没到，只能先发工资，剩下的以后发。我觉得老板和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要体谅，要体谅。减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结果老板的公司运营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老邱迟迟不退剩余工资。再加上用人单位和员工之间没有借条之类的物证，老邱只好走上了抢工资的道路。“我从老家到公司的车票50多元，来回要100多元。一年来回三四趟。老板总共欠我不到一万块，为什么不能痛快的给我？”

2019年11月27日，老邱终于走进劳动保障监察部门投诉。12月2日，对涉案企业的老板进行了面谈，并与无薪农民工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12月16日下午，老板终于在调解室付给老邱他们全额工资。激动的老邱紧紧握住工作人员的手说:“发了一年多的工资，我终于要回来了！感谢政府！”

工资一线

“不要让你的手空空回家过年”

韩，朝阳区劳动和社会保障监察队第二监察队队长，工作11年。在他看来，“责任感”是做好帮助农民工拿工资的首要前提。“我们经常去一些意想不到的场景，情况危急。这种情况下，沟通技巧最重要。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说任何可能刺激情绪的话。一旦有了麻烦，后面的工作就很难了。你在现场说的话一定要站在投诉人的立场，真正为他们考虑。我们必须真正理解拖欠工资的农民工内心的不满，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解决他们的不满。”

有一次，韩和他的同事接到任务，一群拖欠工资的农民工聚集在工程现场，现场的人越来越多。如何安抚大家？

在三层楼到三层楼工人的簇拥下，韩举着喇叭说:“我们代表政府帮助大家解决困难。大家都怎么样了，一个个。我随身携带执法工具。如果我记不住现场，执法仪可以记录。回去一定会一个一个详细调查，以求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韩告诉记者:“到时候，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发泄的渠道，让工人们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和平时没有机会说的话倾诉出来。倾听他们的诉求也有助于我们从各个角度了解真实情况。”

真正的心很容易被感知。那天，当韩和他的同事们离开现场时，民工们自发地站在路边鼓掌。“那一刻我释然了。”韩对说道。

在团队里，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一些监督小组成员真诚地安慰前来投诉的农民工:“空空，你来双手寻求帮助，我绝对不会让你使用两个hands 空”这句话让愤怒的农民工们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一些农民工担心投诉举报后需要太长时间才能处理案件。韩和他的同事加班加点，以尽快完成调查。“虽然规定要求监察组在接到投诉后60天内处理投诉，但实际上一般案件最多20天就能结案。”

除了那些恶意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企业，有些企业确实有自己的困难，比如只是暂时无法周转资金或者在发展中遇到风险。因此，在具体案件的处理上要区别对待，兼顾企业和农民工双方的权益，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企业。

“在支付农民工工资的同时，还必须向企业主普及法律知识，督促企业合法经营。”据韩介绍，如果确认企业没有恶意拖欠工资，就要明确底线，体谅。“就像一些涉及大量人员的拖欠案件，企业要筹集和垫付几百万美元的工资，不是一两天就能到位的。我们在工作中也必须考虑这些实际情况。”

在韩的印象中，有一个拖欠工资的案件，在项目完成一年多之后才接到投诉，这是唯一一个花了两个月时间调查的案件。“结案那天，在我们队的大会议室里，拖欠工资的企业当场给工人们发了钱。人们站在一个挤满人的房间里。工人们收到了钱，脸上带着微笑签了字。那一刻，我觉得劳动监察工作虽然充满挑战，但特别有意义。”

有效措施

相关部门经常打卡

非法分包和转包导致就业秩序混乱，利益链条长，这是解决拖欠工资问题的关键。这个链条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终的受害者都是农民工。像詹彩成和他的同事们的情况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劳动和社会保障监察局局长王成认为，要根除拖欠工资现象，特别是在工程建设领域，要坚持平时努力，坚持日常抓，始终抓，早抓拖欠工资问题。加大日常监管执法力度，着力构建企业工资支付体系，落实企业工资支付主体责任；重视拖欠工资的隐患和案件的处理，把矛盾解决在萌芽状态，防止积案积累，减少农民工兄弟年底急着回家，需要钱多，钱少的情况。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国家层面正在不断编织保护农民工合法权益的网络。

自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治理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的意见》以来，保障农民工工资支付属地监管责任落实得到有效推进。

2017年9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农民工欠薪黑名单管理暂行办法》，建立了农民工欠薪黑名单制度，将拖欠工资违法失信的用人单位列入黑名单。

从2018年开始，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黑名单陆续公布。2019年上半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共公布了三批拖欠农民工工资的180份黑名单，纳入国家信用信息共享平台，依法进行联合处罚。该黑名单上的企业将被限制参与项目招标和信用融资，其法定代表人也将被限制高消费。

更严重的恶意拖欠工资可能触犯刑法。2011年《刑法修正案》正式将“恶意拖欠工资”入罪，“拒不支付劳动者报酬”纳入刑法调整范围。2011年至2019年9月，人力资源和社会部门向公安机关移交了2.6万多起拒绝支付劳动报酬的嫌疑案件。各级人民法院判处被告人拘役或者有期徒刑7674人，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116人。

2019年9月，国务院根治拖欠农民工工资领导小组汇报了2018年省级政府农民工工资保障工作考核情况，其中对三个地区的省级政府领导进行了访谈。

2019年，冬季消除拖欠工资行动实施近一个月，各地共处理拖欠工资案件6654起，累计向8.1万名农民工发放工资10.75亿元。

严重拖欠工资

2020年基本没有违约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甘肃视察时强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离不开农民工的辛勤劳动和奉献。全社会都要关心和爱护农民工，坚决杜绝拖欠和克扣农民工工资的现象，切实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2019年12月23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视察四川成都某建筑工地，称民工日夜加班，辛苦挣钱。拖欠甚至恶意支付他们的工资是昧良心的，必须坚决根治。

为了根除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问题，国务院常务会议于2019年12月4日审议通过了《农民工工资支付保障条例(草案)》，进一步明确了用人单位的主体责任、政府的属地责任和部门监管责任，并提出当用人单位、建设单位和承包单位将工作任务和项目发包给不具有合法经营资格的个人或单位时， 一旦拖欠农民工工资，用人单位应当依法承担清偿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责任。

在韩看来，“草案中的这一条款为我们基层办案人员提供了一个切入点，对于这种分包造成的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处理会更加有效”。

多部门联合执法的重要性日益突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作为国务院消除拖欠农民工工资领导小组成员，积极打造劳动保障监察执法和刑事司法“直通车”。

此外，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不仅要关注传统行业就业的农民工，还要及时关注新格式就业的农民工。现在外卖兄弟和快递员之间也存在外包雇佣和临时雇佣，其中拖欠工资的隐患需要相关部门的早期干预和关注。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监测数据，2008年农民工工资拖欠率为4%，2018年约为0.6%，2020年的目标是实现几乎无拖欠。

“有了完善的制度建设，有了明确的责任落实，有了各级政府部门的重视，有了拖欠工资的根本原因，我们基层员工很有信心！”韩对说道。(记者李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