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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共有野生大熊猫1864只，比20世纪80年代的1164只增加了67%，67个保护区占大熊猫栖息地面积的66.8%。被称为“水中大熊猫”的长江江豚有1012只，比1990年的3600只减少了76%，而江豚自然保护区只有9个，保护形势比大熊猫严峻得多。

近日，农业和农村事务部长江流域渔政监督管理办公室发布通知，批准将14只江豚从安徽和湖北保护区转移到广东珠海长隆和上海海昌极地海洋世界。迁移到水族馆进行养殖是否可行和紧迫？最近，在湖北武汉举行的长江生物保护论坛上，长江江豚的保护策略成为与会专家讨论的焦点。

人工繁殖和迁地保护相辅相成

“保护森林中的大熊猫可以采取封闭的方式进行保护，但长江水系非常复杂，水生生物保护主管部门在长江中的发言权有限，推动自然保护区建设的阻力很大。”国家水生野生动物保护分会主席李延亮表达了深切的感受。

长江江豚数量的减少是多种人类活动的共同结果，如拦河筑坝，阻断鱼类的洄游通道，导致长江江豚缺乏食物；水污染降低了它的繁殖能力；交通、航运和捕鱼活动会导致意外伤害等。江豚是长江流域的旗舰物种，其数量是长江水资源、水环境和水生态保护的重要指标农业和农村事务部长江流域渔政办公室副主任赵铱民强调。

“过去，他们大多从事河道断面保护和划定河道断面保护区的工作，但保护区内的航行仍在继续，粮食短缺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效果不理想。”中科院院士陈认为，现阶段应以自然迁地保护为主，使长江江豚能够在相对封闭、较少受人类活动干扰的老长江中生存，并通过在不同保护区进行个体交流来保持种群的遗传多样性。

“九曲回肠”中的长江被自然冲刷或人工弯曲拉直后，原来的水道成为长江“未受干扰”的老路，为长江江豚等珍稀水生生物提供了一个休养生息的世界。

目前，长江江豚在安庆天鹅岛、王赫寺、西江等三个迁地自然保护区的数量已经超过100只，形成了一个自然繁殖种群。许多民间环保主义者质疑为什么长江江豚应该被转移到水族馆，因为这是富有成效的异地保护。赵铱民解释说，治理长江不是一蹴而就的，长江江豚必须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保护。“2008年的冰雪灾害几乎让天鹅岛上的长江江豚灭绝。因此，各种保护措施应该齐头并进，‘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水族馆进行长江江豚的人工繁殖，可以起到科学普及和科学研究的双重作用，是迁地保护的补充手段。”两者并不矛盾。”赵铱民说，长江办公室正在积极与地方政府协调，并计划在湖北、江西、安徽和江苏增加五个新的保护区。

幼海豚成活率低，科研水平亟待提高

“生于2005年7月5日，活着；生于2007年6月2日，50天后去世；出生于2008年7月5日，五天后去世...出生于2018年6月2日，幸存下来。”这组数据是人工饲养条件下长江江豚的繁殖记录。在过去的13年里，有9只江豚出生，2只存活下来。

鉴于江豚在人工环境中的存活率很低，一位鲸鱼和海豚专家告诉记者:“幼海豚每小时需要哺乳4到6次。一旦江豚的母亲缺乏母乳，它需要采用人工母乳喂养，但这面临两个风险。一是人工奶配方的不完善，二是频繁的人为干扰会对江豚造成强烈的刺激。”

“长江江豚的人工繁殖不存在技术瓶颈。幼鼠海豚的低存活率主要受到缺乏人工环境的限制。水族馆的环境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一个自然保护组织的研究员向记者表达了不同的观点。“长江江豚已经怀孕一年多了，每个胎儿只生一个孩子。如果要人工繁殖野生长江江豚来达到种群年轻化的目的，很可能弄巧成拙，对少数野生种群造成危害。”

据报道，我国有100多位大熊猫科研专家，但从事长江江豚水中大熊猫研究的专家只有10多位，科研水平亟待提高。“长江江豚的科学研究在空白鲨中比比皆是，人工繁殖技术进展缓慢，为江豚的灭绝埋下了隐患。”李延亮警告说。

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员张献凤表示，近年来，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白鳍豚馆开展了大量长江江豚生殖生物学和生态学的基础研究，为长江江豚的迁地保护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持，也为正在讨论的长江江豚进入水族馆增添了信心和希望。

记者发现，水族馆野生水生哺乳动物的繁殖和科学研究有很多成功的先例:参与长江江豚繁殖的两个水族馆在过去的五年里已经繁殖了10多只宽吻海豚；辽宁海洋与渔业科学研究院与水族馆合作研究斑海豹的迁徙路径和行为习惯。“江豚进入水族馆后，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和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淡水渔业研究中心也将参与科学研究，研究结果将由三方分享。”赵铱民说。

引起公众对长江江豚的关注

公众关注是推动野生动物保护发展的重要动力。长江江豚能进入水族馆让公众了解江豚并保护它吗？水族馆能承担传播野生动物保护理念的重任吗？

“中国的水族馆里有500多只宽吻海豚，300多只南方宽吻海豚和大约300头白鲸。鲸目动物的种类和数量是世界上最高的。”张献凤认为，水族馆是水下世界的窗口，将人们与水下自然联系起来，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科普平台。

也有动物保护者对江豚进入水族馆的科普效应提出质疑:“鲸鱼和江豚在空水族馆里活动很少，它们会有各种僵硬的行为，它们的身体上经常布满互相攻击的咬痕。”

“在以动物表演为卖点的水族馆里，人们通常以小丑的心态看待动物。虽然长江江豚不参与表演，但其教育意义可能有限。”这位环保人士希望把长江江豚进入水族馆的争论变成一个重要的契机，推动水族馆行业逐步取消动物表演，加强科普教育。

长江二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处长郭补充说，长江江豚进入水族馆可以提高公众的生态保护观念，普及野生动物保护的法制教育。他还提醒说:“搬到水族馆是一种积极的尝试，但保护栖息地是根本之道。保护长江江豚的目的不仅是为了保护物种，也是为了保护长江的整体生态环境。”

李延亮说，中国有200多个水族馆，占世界总数的40%，接待游客的能力超过世界总数的一半。我们应该合理利用这些地方，开展水生野生动物保护科普宣传工作，让公众在轻松愉快的旅游中，自发地从看懂江豚转变为爱护江豚。

“保护的手段和对保护的理解应该多样化。只要我们的目标一致，保护长江江豚就有希望。”赵铱民说。(记者周)

光明日报(2018年11月21日09版)

编者:纪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