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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野驴。记者邓建生照片

金丝野牦牛。记者邓建生照片

西藏北部的羌塘草原，平均海拔5000多米，是高原特有的珍禽异兽的福地，处处生机勃勃。

羌塘在藏语中是“北方高原”的意思，特指藏北高原，长期以来被人类视为“生命禁区”。

9月中下旬，经自治区林业厅批准，记者一行从西藏最西部的阿里地区出发，驱车穿越面积达29.8万平方公里的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历时10多天。藏野驴跟车跑，藏羚羊在路边觅食，“白驴”藏羚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颠覆了我们对“无人区”和“生命禁区”的认知。

在无人区遇到金色的野牦牛

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立于1993年，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自然保护区。保护对象是“境内完整而独特的高山高原草原生态系统和较为珍稀濒危的野生动物”，在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野牦牛是青藏高原地质演化的遗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据统计，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野生牦牛数量从2万头增加到4万多头。然而，直到十多年前，对于是否有一只金丝野牦牛还没有最终的结论。在日土县林业局的帮助下，记者有幸深入到无人之地加松坝，来回跑了800多公里，拍摄到了传说中的金丝野牦牛。

“全世界已知的200多只金色野牦牛几乎都生活在我们的加松坝保护区。自从10多年前发现以来，金色野牦牛的数量没有多大变化，但近年来，幼崽的数量显著增加。”在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阿里地区管理局的加松坝管理站，50岁的副站长曾仁·巴多告诉记者。

野牦牛是群居动物，但在非交配季节，成年雄性野牦牛习惯于独居。

9月23日上午，记者一行在嘉松坝管理站西北约150公里处一个叫扎钱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孤独的雄性金毛野牦牛和两只黑狼。在海拔4960多米的山坡上，一只体重超过200公斤的雄性野牦牛突然冲了进来，几乎与我们的越野车正面相撞。

“这里的野生动物几乎都是受保护的对象，除了兔子和田鼠。在‘扎钱’地区发现金毛野牦牛后，该县很快采取了行动，很快禁止在这里放牧。”日土县的副县长贾采林曾长期担任县林业局局长。他告诉记者，2014年初，日土县腾空了12.5万亩草原，将它变成了野生动物的专属领地，禁止任何人类活动。此外，在日图县东茹和热邦附近的村庄实施了更严格的措施，如禁止和限制放牧。

无处不在的藏羚羊

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珍稀濒危动物种类丰富，其中野生牦牛、藏羚羊、藏野驴和黑颈鹤均为一级保护动物。

藏羚羊是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最重要的保护对象之一。这种曾因可可西里偷猎而濒临灭绝的高原物种在羌塘草原非常常见，一些在路边觅食的藏羚羊甚至不怕人。

成年雄性藏羚羊和成年雌性藏羚羊在夏季交配和分娩后分开生活。9月26日上午，从尼玛县北行进入双湖县后不久，我们在317国道旁的山坡上遇到了100多只藏羚羊。直到记者带着摄像机来到离他们大约50米远的地方，在觅食时战斗和玩耍的高原精灵才不慌不忙地散去。第二天早上，在申扎县雄美镇塞林厝旁边的山坡上，记者发现，在成年雌羚羊带领下的四五十只藏羚羊中，有一半以上是刚刚掉毛的小羚羊。

申扎县是藏羚羊传统的“大产房”。在方圆180多平方公里的麦坝镇的三个行政村里，去年夏天有一万多只藏羚羊在这里交配和生育。”30岁的男孩塔青从事藏羚羊保护工作已经9年多了，目前在深扎县管理着42名野生动物饲养员。

麦坝镇芦车塘附近正在大规模修建道路。重型卡车、挖掘机和打桩机噪音很大。然而，在远处开阔的草地上，仍有成群的小羊跟随它们的母亲悠闲地觅食。

“近年来，羌塘草原上修建了许多公路，但总的来说，公路建设对藏羚羊的影响很小。今年在麦坝镇出生的藏羚羊雌性数量估计增加了近1000只。”达清解释道。

据西藏自治区林业厅统计，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藏羚羊数量已从20世纪90年代初的8万只增加到目前的15万多只。

野驴繁殖迅速

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覆盖安徽省两个以上的省份和北京的18个城市，是地球上除南北两极以外受人类影响最小的自然区域之一。那些适应了寒冷缺氧环境的野生动物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

近年来，随着保护和管理能力的提高，羌塘草原的野生动物栖息地和湿地基本保持原状，藏原羚这种被当地牧民亲切称为“白驴”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几乎随处可见。

据报道，近10年来，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生长最快的野生动物是西藏野驴。据资料显示，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西藏野驴数量已从5万头增加到9万多头，而在青藏高原的其他地区，这种高大贪婪的物种的数量估计超过20万头。

“一只西藏野驴每天吃草，相当于五只成年羊。野驴不仅吃很多草，而且力气很大，经常把草连根拔起。它种的草，几年也长不出来。”在盖泽县，几十头强壮的西藏野驴在觅食时追逐嬉戏。旁边放牧的蔡丹·桑布说:“牧民不仅应该限制放牧，还应该考虑给野驴‘计划生育’。”

据记者观察，西藏野驴的快速繁殖有各种有利条件:近年来，全球持续变暖，冰川融化，雨水增多，导致部分地区沙漠绿化，草场绿化，野驴食物丰富；自然保护区各项保护措施得到加强和完善，自然保护区外严禁狩猎；在寒冷缺氧的羌塘草原上，强壮的藏野驴几乎没有天敌。

观察生态系统的微妙变化(记者的笔记)

阿里的旅行持续了20天，其中一半以上是在羌塘草原。辽阔草原的壮丽、野生动物的大量存在以及生物多样性的复杂性，有时会让记者们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处在海拔5000多米的“生命禁区”。

由于高海拔等原因，羌塘草原生态系统极其脆弱。如今，许多地方充满了活力，野生动物也在迅速增长。可以说，这是自然保护区的建立所带来的新气象。同时，要注意当地气候变暖的新情况。研究表明，包括羌塘草原在内的青藏高原在过去几十年中经历了强烈的气候变暖，草原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发生了变化。例如，植被的再生期提前了，发黄期消退了，生长期延长了，所以草食动物是“兴旺的”。西藏野驴和棕熊，曾经在一些牧区灭绝，现在在保护区“满是动物”。

草原生态是一个各种因素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复杂系统。一些物种的野蛮生长对其他物种来说可能是一场灾难。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对气候变暖的可能影响做足够的研究，甚至对某个物种的数量和生活习惯有不同的看法。幸运的是，去年开始的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正在有序进行，并已开始取得一些成果，这必将为科学、全面地认识羌塘草原提供更多的依据和帮助。(记者邓建生琼达卓宇)

《人民日报》(2018年10月8日，第14版)

编者:耿培